我依言坐下,正式打量眼前人:一名年约三十岁,长相儒雅、斯文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相当普通,路上随便抓,都有一把,我相信下次偶遇肯定认不出他是那位。

希望他对我,亦如是。

他在对面坐下,推了推黑框眼镜,开始发问:“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是方琳,宋滨的小阿姨。”不好意思呀!小琳姐,借用一下名字哦!

“我是白西斯,今年三十岁,湖北人,出生在一九七六年六月十七日子时,家中父母尚在,一兄一妹。交过两任女朋友,无不良嗜好,平时……”

一向反应机灵的我也被他这一连串自我介绍吓呆住了。望着老白班主任,不停张合的嘴巴,我的眉头无力地抽搐几下。

这人是咋了?

他个人独特的开场白?我想。

“白老师,我……”我扯着一抹微笑,企图把话题拉开。

三月的阳光,淡淡的,如情人轻抚的柔暖。

窗外柔和的光线,随着春风晃进室内,折叠起一道道如水波的纹痕,风一吹动便有波光粼粼的景象,如电影播放的特殊效果,无需剪接,自然连成一片宁静祥和。

安静了片刻,又传来低低的对话声,断断续续地接连,随风飘散。

约二十分钟后,英华高中侧门外,两旁种植着台湾相思树,一排排整齐伸延至远方。心形的叶片在头顶晃荡,随风起舞。

难得的宁静却被一串娇脆的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我靠在一棵相思树杆上,一手拭去眼角的泪花,一手捧腹,不顾形象地大笑。

那位老白班主任实在太宝了,我要给他颁一个“对牛弹琴”最高名誉奖,以滋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