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秀秀斜了他一眼。
怎么那么笨呢!
她叹了口气,说:“合安大队是我的地盘呀,每一个乡亲我都很熟悉,当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咯,就算遇到不那么熟的,就算我那天做错了说错了,看在家里长辈的份上他们也不会太怪罪我。”
“在镇上也能自在的原因更简单了,因为我成绩好呀。只要不是存心找茬,大家对成绩好的学生不都是天然有好感滤镜的吗?我一不骗人,二不欺负别人,在能力范围内也很乐意助人为乐,我当然理直气壮。”
“在这里就不一样了,五湖四海的人能在同一个地方念书,我优秀别人也不差的。还有一个你又不懂了吧,咱们镇上厂子食堂招洗菜工都要招关系硬的,何况大学里的宿管?人家能在学校里正儿八经上班,家里少不得有那么点子关系在。万一本地有什么风俗讲究跟新乡不一样,我没弄明白确实容易惹人不痛快,我要在学校呆三年的呀,总不能开局就诈和。”
诈和是牌桌上的话。
米秀秀不玩牌,但家里人每年过年都要玩几把,她也就听了几句。
“嗯!”
“很有道理,不愧是生产队最聪明的姑娘。”
听她一番有理有据的剖析,算是明白三叔三婶为什么一点不担心了。
同时心里又诡异地冒出另一个问题。
——处事原则如此灵活多变的米秀秀为什么在圆圆的认知里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依然不回头的形象?
不像,真的不像。
莫非中邪了?!
这个念头只在大脑里一闪而过,郗孟嘉疑惑了一瞬,思绪很快就再次被米秀秀打断了。
“那可不。”
米秀秀昂起纤细的脖颈,小模样得意的哟,看得人就想捉弄她打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