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生在温暖有□□里,又从未遇到过挫折,她才这样轻松烂漫,明明是极容易心理失衡的事到她嘴里却成了另一条路,跟她说话实在是件很轻松的事。
“嗯,米同志说得很对。”
米秀秀噗嗤笑道:“哎,你别叫我米同志,听着怪别扭的,叫我米秀秀就好。”又不是演电影,那么郑重做什么,乡下喊人都习惯直呼其名,没那么讲究。
“对,咱不兴那些。”
“小郗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一来就病了,大队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暂时没有安排你上工,但这么歇着不长久。不知道老知青有没有跟你们说清楚,新知青前两个月领到的粮食到了年底是要从你们的工分里扣出来的。”
“如果年底倒欠生产队的粮,要么拿钱平账,要么上工地赚工分。”
村里修筑堤坝,镇上建码头,这些工程都需要很少干体力活的人,累是真的累,但能保证吃得饱。
只是小郗这身板……
有点悬。
米老三不像妻子那样感性,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是看在赵文斌质问秀儿时他果断站出来的份上,就觉得小伙子挺实诚,值得拉一把。
郗孟嘉听得认真,知青大院里确实没说起这个,又或者说故意没跟他提起。
这又得讲孔舟和他的恩怨了。
他们俩都是在鞋厂家属院长大的。
原本家里负担重,爸妈其实没打算送他上学,后来是因为老五吵着闹着要去学校,妈担心他被人欺负,干脆让他跟着一块入学,正好就跟孔舟同一个班。
可能是臭味相投,老五同这孔舟竟玩到一块去了。
眼瞧着老五有了朋友,她妈又想出一个主意,想让他别上学了跟着大舅舅去砖厂做小工,手脚麻利一个月能拿个八、九块,这样家里不仅不用给他花学费,还能省出买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