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元旦开始,云星就敏|感的发现自己家里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让林映慈重新找到生活的乐趣, 重新认识到自我幸福的男人。
于是她成了累赘,成了她一生中最大的一颗绊脚石。
擦干眼泪坐上回云家那辆车的时候, 云星在心里想,是不是她乖乖去云家, 是不是她再懂事一点,就不用担心被别人丢下?
云家像个巨大的囚笼,她不认识任何一个人,她名义上的那位父亲也忙于应酬根本没空管她。
她穿着不合身的礼服, 面对着完全陌生的礼仪交际, 没有暖气冷的让人发抖的阳台成为了她唯一的庇护所。
然后她看见了他——
撑着手肘靠在阳台,懒懒散散抽着烟,抬起的那只手在头顶镁光灯的照映下恍若美玉, 透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清矜。
她犹豫了整整十分钟, 看他抽完了一整支烟。
却在零点的最尾声, 收到了他的电话。
心跳轰然而起,他操着一口地道流畅的京腔,温柔呢喃地对她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当时就在想,神一定是听到了她的新年愿望吧。
烟花炸开的一瞬间,她在心里想的是——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
结果当他真的要来的时候,云星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逃。
逃走这片肮脏的埋着痛苦记忆的地方,逃到一个没人会注意到的地方,只因为她觉得今天哭起来的样子太丑,不妥帖的礼服也不是最适合见面的样子。
她私心的希望,见到他的每一刻,都能是极尽完美与落落大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