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上是密密麻麻的细汗,身上滚烫。
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吃药会好。
傍晚的时候,沈月初也赶了过来,身边跟着三五个大夫。
萃行小声向侯爷禀告,道:“夫人看病的时候,三小姐总会找三五个不同的人在旁盯着,好像生怕大夫对夫人下毒。”
这个沈月初,她是越发地瞧不明白。
有时候,她感觉沈月初对沈云初有着浓烈而真诚的喜爱,对沈月初而言,沈云初便是她的一切。
可有时候,她又感觉沈月初是恨着沈云初的,甚至恨不得毁了沈云初,可在她看似要得逞的时候,又会突然收手。
萃行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又爱又恨?
明明爱她,却恨不得让她死去。
明明恨她,却又不舍得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越是与沈云初相处,她便越是觉着沈云初的身上笼罩着一团又一团的迷雾。
可同样的,明明知道她的身上迷雾重重,还是会忍不住相信沈云初。
在这个充满欺骗与狡诈的世界,沈云初的愚蠢就像是石缝里的清流,可笑却又惹人疼爱。
“侯爷……”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拧眉发出一声嘤咛,像是陷入了噩梦,表情痛苦。
侯爷的身子一僵,推着轮椅离开,冷声道:“任何人不许告诉她我来过的消息。”
“是……”
萃行不解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