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活这么大,只哭过一次,就是在沈婉舒把她扔在孤儿院的那天。
因为那天之后,她知道了哭没有任何用,挽留不了想要挽留的人,解决不了想要解决的事。
所以再难再苦的事,她也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槐序,你去帮我向印爷求一杯红酒吧。”
丫鬟不解地问道:“秦小姐渴了吗?”
南瓷笑着颔首:“嗯,渴了。”
丫鬟很快去而复返,手里端着托盘,轻轻搁在茶几上。
南瓷回头,淡声说:“谢谢,你先出去吧。”
“秦小姐……”
“出去吧。”
丫鬟不敢抗拒,退了出去。
南瓷熟练地捏起红酒杯,凝着那猩红如血的液体缓缓笑了,可笑着笑着却又哭了。
她俯身折下花瓶里那朵开得最盛的玫瑰,毫不犹豫地将其捻进红酒里,不管尖刺划破手指,等到血色弥漫高脚杯时,早已分不清鲜花或又是烈酒。
哑暗的灯光下,“哐当”一声,短刀落地,鲜血浸染她身下的白色沙发。
极致的死亡往往是最平静的。
李钰好久之后才喊“咔”,像被震住,只因为南瓷身上那股厌世求死的情绪太过真实强烈,让人观着,都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