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对着镜子串上珍珠耳环,“谁啊?”
“齐二爷!”和南瓷的冷淡口吻相反,她说得激动,“连宁家大小姐都肖想的那个。”
“是吗?”
“是啊!”
南瓷站起身,抚平坐皱的旗袍,朝那女人抿唇笑道:“到我们了。”
前面一台戏曲落幕,南瓷走上那方舞台。
她的身段窈窕,没刻意拘谨着步子,一行一止真切演活了那个混迹风尘的歌女。
《夜来香》的前奏起时,她的视线穿过人海和坐在偏角的韩苏铭对上。
他没穿军装,翘着二郎腿,指尖夹根雪茄,下颚冗在明灭的灯火间,有股消沉的风流劲。
可就这一眼,她就认出了这是别人口中的“齐二爷”。
一曲结束,南瓷没回后台,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拢了拢自己的大波浪,“来杯解百纳,记我账上。”
调酒师勾兑着酒,笑问:“秦姐,今儿就只唱一首?”
他的动作麻利,很快推了杯猩红的液体到南瓷面前。
南瓷捏着酒杯晃了晃,才慢吞吞地回他的话:“一首两首有什么区别?他们听的是歌吗?”
不,他们垂涎的,自始至终是秦书羽这张脸。
她的话才刚刚落下,就有男人端着酒杯在南瓷身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