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听着。”唐竹筠逼退泪意,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

她甚至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平静了许多,握着杯子在床边坐下。

“我原本就算准了,我离开之后,北夷会有人来偷袭。”

所以关于战事的大方向,一切都在晋王掌握之中。

但是他没有算到,会有勒尔泰这号人物的出现;也没算到,唐竹筠会出事;更没想到,当真有人如此丧尽天良,在如此重要的关头,兄弟阋墙。

“有勒尔泰这一出,加上已经让北夷损失三万大军,北夷之危基本可解。剩下的事情,我打算交给渠念。”

“你自己进京?”

“嗯。”晋王点头,“而且要出其不意。”

他打算,对外宣称自己在府里养伤,实际上暗度陈仓,前往京城。

至于唐竹筠这边,就让她以为他假装受伤,别再操心。

本来去京城,已经让她忧心忡忡;如果再让她知道他受伤,恐怕寝食难安。

只是算来算去,没想到她还是聪明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我呢?”唐竹筠问,“需要我做什么?”

她不拦着。

如果进京是必须的选择,她不拦着。

晋王和她,就是筚路蓝缕创业的一代;再多苦再多痛,也得咬牙忍着。

她很想跟着他去照顾她,但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