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穿着上好的灰鼠皮袄子,严令想起严夫人也眼红别人的皮袄子,但是说要几十两银子一件,不舍得。

严令当时让她买,又不是买不起。

现在想想,好像到底,她也没穿上。

不说当年生三个儿子在乡下,条件不好;就是生妞妞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京城,燕窝鱼翅,海参鲍鱼这些,严夫人也是从来没吃过的,而秀儿都不屑一顾。

宋景阳是从二品,可是他还是正二品呢!

严令心里酸涩起来。

他知道,他比不了。

别人几代积累,他就是个泥腿子,走到今日,已经竭尽全力,并且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他以为自己给了严夫人诰命,可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家条件,也远远不如其他官员。

严夫人做“寡妇”的时候被人看不起,现在还是被人看不起。

从这个角度讲,她什么时候过过好日子了?

唐竹筠带着秀儿进去,招呼严夫人梳洗。

严令就听见里面严夫人拘谨又羡慕地道:“娘娘洗手的胰子还是香喷喷的。”

唐竹筠笑道:“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若是喜欢,回头我送你两块。”

秀儿道:“东西是您自己做得不假,您也不说费了多少东西,蔷薇水倒了多少进去。”

严夫人愣住了:“蔷薇水?那不是几十两银子一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