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才觉得自己提了不该提的人,即时住了嘴。裴景轩的表情也跟着沉下,显然还在意着程江南。邬梅梅索性坐直,把话说开,“你可别怪江南,外人看来她是矫情,实际上,她是输不起。”
“我明白。”他理解地点头。不愧是朋友,总能看得清好朋友的心思。邬梅梅说这话,让他看到了她们之间友谊的真挚,
邬梅梅撑起了下巴,目光一时幽幽,“你不知道她对她弟弟人格分裂这件事有多自责,那时连做梦都在喊‘江北,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姐姐该死’。她有一次对我说,恨自己太过锐利,太不肯吃亏,若只要肯吃亏,也不会把江北害成这样。最让我难忘的是,我无意知道了程江北
有人格分裂症的事,坦白说,那时也是非常害怕的,甚至把人格分裂症的人当成神经病。我要她把程江北送到精神病院去,否则就报警,她竟跟我跪了下来,请求我放过江北。她是多么硬骨头的一个人啊,却为了自己的弟弟跟我低头……事后我们讨论过,她说,若是下跪能挽回一切,让江北重新回到从前,她会选择一开始就下跪,对任何人跪都可以。她没有详细说江北人格分裂的原因,但可以确定的是,程江北是因她而变成这样的。”
“她是喜欢你的,可是她怕刺激程江北,也怕我受伤,只能选择远离你。别看她平日里敢说敢做敢想,其实,早被江北的事给吓破了胆,只要身边人有一点点麻烦就会草木皆兵,敏感得不行。所以,你母亲一拿我威胁她,她就犯怂。”
对于两人的关系,她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希望可以挽回点什么。
邬梅梅地这一番解释,让裴景轩更透彻地看到了程江南的害怕,对她做出的决定也愈发理解,却愈发不能放手。
“你不会因为这些,就烦了她,不理她了吧。”邬梅梅有些担忧地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笑笑,“不会。江南没告诉你吗?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在乞丐帮里呆过,同甘共苦,感情不一般。”
有了他的回答,邬梅梅放心许多。
“江南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幸事。”裴景轩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