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浅笑出了梨涡,声音挟着几分唏嘘:“在想我和你们认识六年了。”
她觉得这六年挺可以算她的前半生了。亲情、爱情、友情,她都收获匪浅,也都失去过多。
时间是流沙,流动着走远。
它真残忍无情,不肯停下。也真善解人意,不曾停下。
邵牧辰忽然沉声问她:“这两年过得好吗?”
“好。”温乔思想了片刻,确定回答。
这两年她过得很好,就生命横向的角度而言,她一生都要感谢这两年的沉淀。
邵牧辰想说他过得不好,一夜一夜地梦见她,每每醒来怅然若失。
但他不会告诉她。
他耐不住发闷的胸口,又掏出烟盒,点了支烟。隔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烟雾,与她说:“就这么舍得,房子都卖了?”
温乔似有若无地笑了:“我和我妈妈总是要为以后考虑,我们在柏林不能总住在姨妈家里,要有自己的房子。而且我们需要离开这里,也需要钱……”
邵牧辰薄唇微张,说道:“你需要钱,可以找我们……”
“你们没义务来帮我。”温乔打断邵牧辰的话,“我知道,你会想又不是没找过。……不想欠你们太多,我想我也许还不上你们的人情。”
温乔明白沄山的那块地皮,还不上她欠邵牧辰的人情,但她能给他的也只有这个。
邵牧辰缄默了许久,才问出口:“温乔,我想问你。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管了远温的事情,你现在都不会和见一面。”
温乔承认说是,“至少我不认为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见面。虽然,现在我也觉得我们今天在这里说这些,很没有必要。”
邵牧辰咬着烟吸了一口,在心里骂了句:操,这烟真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