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最终是没能回答蒋语桐的这个问题,挂了电话在套房客厅的贵妃榻上倚靠着,去看落地窗外的空垠夜海,思绪放空。
邵牧辰从浴室出来,看见卧室里面没有温乔的倩影,迈步走到客厅,目光找寻到落地窗边贵妃榻上的身影。
当邵牧辰穿着浴袍从身后拥住自己的时候,温乔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等久了?”他说着话去层她白嫩的耳廓。
温乔摇头,“我刚给语桐打了电话。”
“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了?”邵牧辰浅笑说。
温乔轻叹了口气:“她说看见我们俩在西洲的时候,多次眉来眼去……”
邵牧辰朗声笑说:“分明是你一直在瞅我,凶巴巴的。”
“是你一直偷偷惹我。”温乔才不担这个“罪名”,“你不要想着把自己择干净。”
“好好好,你说的对。”邵牧辰耐心哄她。
……
温乔葱白的指尖紧紧地捏握着贵妃榻的榻背,好似身处风雨飘摇之间,莹粉的指甲尖都泛起层白。
“夭夭?”邵牧辰在身后唤她的小名。
温乔回头望他,看见他薄唇微勾,低沉说道:“塌腰。”
她略失望地回过头,听话地低凹下腰身。
客厅的落地白纱窗帘,未曾完全阖拉上,两片纱帘的罅隙中可窥探一丝夜海景象。幽蓝近黑一片,像是难测的深渊,也如狂风暴雨将至的浓黑天幕。唯一的光亮是客厅的壁灯,在她的眼中却像是在暴风雨中跳动的灼灼灯光,寸刻间都有可能被扑灭,就像是人将死的灵魂尚存一息。
温乔突然绝望地想,像她如今这样浑浑噩噩,头脑发热到不顾一切,贪恋片刻欢愉的灵魂,想来以后是要落入到深渊的深处去,不是天堂而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