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彦探出手,一点点将那白骨钉穿成的项链攥回到手中,握紧。
“你怎么又来了?”收回项链的东方彦歪头打量了男子两眼道:“你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发现?发现不了的。
因为现在的他,是毫无修为的寒夕。
寒夕走到秦沧海坐过的位置前,端起她用过的茶碗,闻了闻后又放下。而后侧身与东方彦道:“我来,是因为我们是配合默契的搭档啊。”
东方彦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项链,只回了他三个字,“听不懂。”
寒夕忽而一笑,笑中尽显嘲讽之色。
“听不懂?”他面朝东方彦坐好,打算好好给他解释一番。
“你知我要她去四封山,便送给她避魔伞和昆仑镜;你知我要她流下一滴伤心泪,便配合我献出谛寰珠;你知道我要以花奴为诱饵,促使她推翻燕骑塔,便交于她可以打开道魂山结界的圆木牌。一直以来,你做了这么多事,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帮她这么简单?”
东方彦听罢未知可否,而是将那三枚白骨钉在手指中捏来捏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而寒夕,却依旧自说自话。
“你我是一样的人,一样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的人。不如便干脆痛到极致,恨到极致里去,这样,反而更爽快些。”
说着他轻翻手掌,幻出了一颗冒着黑色烟雾的,蛋卵大小的珠子。
“只要你将此球放在你东方家家传法器炼妖壶中炼碎,你便能享受到我所说的极致的爽快之感。东方公子,要不要试试?”
他将那颗黑珠子推到东方彦面前,而他二人的面孔则在这黑色珠子发出的稀薄黑雾中,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百年前,他们还不是这样,百年前,他们是什么样?
养荣堂里虽然黑雾缭绕,可屋外却是一片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