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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昨天晚上她做了什么?

不,是和易无涯做了什么?

酒后乱性啊!

她又是懊恼又是羞涩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后猛地发现这张巨大的石床上,竟只有她一个人。

另一个人呢?

不见了?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秦沧海曲了曲手指后,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疼!

她“蹭”的坐了起来。

“易无涯?”秦沧海低低的,试探的唤了一声。

然而却没有人应她。

秦沧海闭住眼睛,左思右想了一番,昨晚上的一幕幕早已在酒气的撕扯下变得七零八落。

除了那件盖向自己的,有着自己黑手印的白锦袍,以及在锦袍中与自己纠缠不清的那个人,她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

一想到那个人,秦沧海脸上忽的一红,她“哎呦”了一声后三两下穿上衣裙,一推门走了出去。

清晨耀目的阳光已经洒满整座道魂山,隔着树林向空中望去,可见一道道变幻莫测的光晕,光晕七彩迷离,令人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光晕之下,石屋之前,坐在浑圆的石桌前的易无涯身穿一袭绣绿纹的银灰长袍,手中举着个石头做成的茶杯。谜一般的白发落在这件银灰色的长袍上,就像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他那引人沉沦的眼睛里,本该流动着一千种琉璃般光芒。可不知为何,他总把光芒压制下去,令它变成一种莫名的哀伤。他的脚下落着不知何时被风吹过来的鸢尾花瓣,肩上是一两片微微泛黄的枫树叶子。对于此,他皆是不理,因为此时的他或是在沉思,又或是在神游,如此寂寞沉静的易无涯,衬着悬在半空中的道道光晕,直似神明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