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松是从山里爬出来的,他很渴望自己能够爬得越来越高。
所以他很重视工作,重视自己的前途。
但是,沈轻扬一直没能走出来,一直惶惶不安,他得花很多时间来安慰她,安抚她,严重影响他的工作。
温如松笑得还是那么温柔,可是他的敷衍,和不耐烦,从他那张温柔的面具上透露出来了。
沈轻扬注意到了,感觉到了,她变得疑神疑鬼。
天天盘问他。
在温如松早上出去的时候,沈轻扬会仔细的帮他整理衣服领带,等温如松下班回家后,她会仔细的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痕迹。
如果在他衣服上检查出一根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温如松的头发,她就会盘问他这一天干了什么。
时间久了,温如松就受不了了,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应酬的时间越来越长。
沈轻扬也变得越来越神经质。
她没有朋友了,她什么事都只能闷在心里,心里闷多了事,她就越来越烦躁。
终于有一天,温如松面色温和的和她商量,让她去找份工作,散散心。
至于那份工作,则是温如松托人找的,是他的一个朋友开的工厂,里面的流水女工。
沈轻扬一个千金大小姐,她学的是音乐,她的手指,应该放在钢琴上,放在小提琴上,她的手,应该是翻动乐谱的手,她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去干那种活。
她心里不情愿。但这是温如松啊,他们好多天没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了,她怕她一拒绝,温如松会难过,然后又是好几天不回家,不理她。
就勉强去一天吧。
沈轻扬是这么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