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音落,顾熹适时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死者丈夫的面前。
她一边摘掉手上的白手套,一边注视着他的眼睛。
“王先生,据我初步判断,您妻子很有可能不是死于心脏病发,具体的死因,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认。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还给您妻子一个公道。”
顾熹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柔柔的,但眉眼间,却有些凉意。
她没有和死者丈夫提及自己的初步判断,是因为,她第一直觉给她的反馈便是这位王先生有问题。
虽然作为警察不能有主观判断,但她懂,那种近亲之人离世时的感觉。
真正极度悲痛的人,不是大哭大闹,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哪怕他一言不发,一滴泪也不流,单单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绝望。
就像,当年得知爸爸离开后的妈妈……
看着顾熹不算太好的脸色,项子深默默近了她两步,一摆手,催着江阳赶紧把死者带回去。
“顾法医。”
他唤她,声音不大,但比起刚刚和别人说话的语气,已经是柔和了不少。
“走吧?”
顾熹回过神来,抬头,她与项子深对视。
“嗯?好。”
她是法医,是为死者发言的人。
惩恶扬善,一如她当年对爸爸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