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童挂断了电话。
夏鸯和池屿之间的沉默气氛重新漫上来。
“来找我有事?”
“为什么又喝酒。”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
池屿认命般叹了口气,靠在夏鸯旁边,仰头看着夜空。
“陈宥生给我打电话,说了你们开会的事儿。”
池屿声音空落缥缈,“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但他在电话里说他的博导是谢庚,这一切也就很正常。”
“他在电话里说,希望与我合作愉快。”
“我当时挺生气的,想直接打电话叫你不要去,离陈宥生远远的。”
他极轻地笑了笑,“我甚至想,干脆换份工作,或者不要上班了。就好好待在我身边,我有很多钱可以养你。”
池屿点燃一根烟,却没放进嘴里,而是用指节夹着,淡淡的眼神落在橘红色的火点。
“等冷静下来,我又觉得自己那么想真的是个混球。”
“你的生活、工作、未来,都该由你自己做主。没人有权利干涉。”
“就像这根烟,在外界环境不变的情况下,它有自己的燃烧速率,我加速它的燃烧,只会导致它更快地消失,或者烫伤我自己。”
他指尖的烟静静地燃烧,在昏暗夜色中时明时暗。
“想通了,但自己心里这股劲儿拧不过来。”池屿低垂着眉眼,声音微哑,“我就想喝点酒,压一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