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思路重新回炉,看清池屿表情时,夏鸯愣住了。
那张一向生动鲜活的脸,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逗她的表情的脸,此刻紧绷地板着,额头上爆出几簇暴戾的青筋,眼底的怒火几乎喷薄欲出。
他人在她臂弯中,喘着粗气。
池屿偶尔会酸唧唧的,但总不会因为几句话冲动成这样。
“池屿,池屿!看着我!”夏鸯轻轻拍他的脸,吸引池屿的注意力,“你前几天刚受过伤,不能再打架受伤了,知道吗?”
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很低的笑。
夏鸯回头,这才发现池屿这一拳极重极狠,陈宥生的嘴角被打破流血,鼻梁上架着的眼镜被打在一旁的大理石地面,碎出好几道纹路。
陈宥生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那副精致新贵的模样早已被池屿一拳打得不复存在。他头发蓬乱,西服被灰尘蹭得皱皱巴巴,右臂的袖口到衣肘处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
“好久不见,池屿。”陈宥生看向池屿,平静眼神中蕴含着不知名的狂躁与危险,“见到老同学,就是这样打招呼的?”
夏鸯迟疑:“老同学?”
陈宥生看向夏鸯时,眼底又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温和姿态:“出国前我本科读的体校,和池屿是同学。”
“当时池屿可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是受很多女生喜欢的校草,听说后来脚受伤了才不当运动员的。”
“伤得很严重?日常运动跑跳受影响吗?”
“阴天下雨会不会疼啊,池屿?”
臂弯里被安抚下来的狂躁野兽,隐隐有暴起的趋势。
夏鸯只能更用力地搂住池屿,一言不发地看着陈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