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盼却穿着质地粗糙厚重的破旧衣裤,长袖外面还罩着一件缀满风尘,不算合体的长风衣。
脚上是一双看不出颜色的网面球鞋,鞋的侧面有几个破洞,破洞旁有被针缝补过的痕迹。
蒋盼见夏鸯进来,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摇晃,嘴唇青白地发抖,嗫嚅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沙发上只有边缘处有一点浅浅的痕迹,蒋盼脸上的疲惫和眼下青黑明显到难以忽视的程度,她却仍然坚持坐得离沙发靠背很远。
像一只随时准备起飞的惊弓鸟。
夏鸯走近些,想去拉她的手,蒋盼嗖的一下躲开了。
“脏。”蒋盼垂着头,声音很小,“老师,我的手很脏。”
夏鸯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干瘦龟裂,像老树树冠上几枝细条枝桠,远不像常人的健康有力。
“没关系。”夏鸯声音放得轻缓平和,“只是一些土,不脏的。”
“菡菡,”夏鸯把自己的校工卡递给吕菡菡,“你去食堂给她买点清淡粥菜,这里交给我就行。”
吕菡菡走之前,趴在夏鸯耳边轻声说:“小夏姐,蒋盼状态很不好,似乎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如果你感觉情况不对,就报警。”
夏鸯关上门,从沙发底下拿出一个浅粉色的水盆,往里面倒了小半盆热水,招呼蒋盼过来:“你摸摸,烫不烫?”
蒋盼探出指尖,手指触到水面之后迅速撤回,小心翼翼地答道:“不烫。”
“怎么不烫。”夏鸯试了下水温,又加了不少冷水,试探着说,“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为了迎合别人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蒋盼,我现在想给你洗洗手,再洗洗脸,可以吗?”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