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理话音刚落,平稳行驶的车明显颠簸了一下。
“我什么时候对她有耐心了。”池屿说。
“你发在群里的消息我都看了,细节描写和反应态度都很到位。”季崇理思忖道,“不如你转行去跟真真学写小说,估计能大火。”
池屿:“……我那叫谨遵医嘱,送佛送到西,懂么。”
“再说了……”
“再说了,我早就不喜欢她了,是她觊觎我的美色,我出于同学多年的情分,现在才帮她恢复记忆。”季崇理把池屿的话都说完,“车轱辘话反复这么几句,自己说着不烦?”
“‘谎言重复千遍就能成为真理’,这句话的前提,是要说话的人默认谎言的正确性。”
季崇理眯眼看他:“开个书店叫‘迟夏’,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文艺细胞。”
池屿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板着脸烦躁地从兜里摸出支烟。
季崇理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池屿拧着眉头,车厢里气氛沉闷。
像在配合他们之间的默然一般,天上渐渐落了雨。
雨滴砸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风斜斜吹下,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水迹。
池屿按下雨刷器。
“晚上真姐急着让你回家么。”池屿声音绷得很紧,脸色郁沉,“没事的话陪我喝几杯。”
“行。”季崇理痛快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