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旁边是高大的白色教堂,草坪上是铺着香槟色桌布的长条自助餐桌,宾客们自行走动取餐,颇符合宋唯真一贯自由散漫的文艺风情。
夏鸯喝了两杯香槟酒,坐在花房旁边的吊椅眯眼晒太阳。
不远处的人聚成一簇一簇,不论浅谈还是深交,都很和谐。
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是一样的得体矜持。
夏鸯观察片刻就移开了眼神。
人类真是无趣,所欲所求都写在脸上,蝇营狗苟地求着自己的利。
夏鸯自嘲地想,失忆也是好事。
总归忘了许多不愿记得的事情。
她无聊地用指甲敲着酒杯杯壁,眼神漫无目的地游荡。
花房上缠绕着五株花苞将开未开,她不认识的绿色花藤。
两米开外的蔷薇花球有六团。
长条桌上最受欢迎的甜点是巧克力球,服务生已经补充两次仍供不应求。
夏鸯决定去尝尝。
她刚要起身,视线里忽然闯入一道快速移动的人影。
男人肩宽腿长,步子迈得很大,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却仍能从他时而停顿时而继续的步频中,看出极大的不耐烦。
是很生动的表情。
夏鸯饶有兴味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