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钊听到远处山体动静,“我们走!”
“可是他会……!”会死的。
“挖不出来的,快点!”赵钊拉他,“别管了,阿砚!”
李涉伸手去拽绳子,虚弱到没有力气,“阿钊,言砚,我在下面……”
周言砚听到声音,嘴巴张了张,到嘴边的话,却没有说。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牺牲一个人比三个人都死,哪个轻,哪个重,会算数的都能数明白。
上面忽然安静下来,脚步声传远。
李涉微微一顿,拉着手上的绳子,轻轻一拽就拉了下来,绳子上全是他手上粘腻的血液。
那边没有人拉着。
上面没有了动静,只有石头轰隆隆砸落,远处汽车启动声响,声音越离越远。
“周言砚?赵钊?”
没有人应。
李涉脑子空白了一瞬,他抓着绳子,有些茫然,视线里一片漆黑,没有人,也没有声音,只有他自己和越埋越厚的土。
幽闭的环境下,濒临死亡的恐惧第一次笼罩下来。
他紧紧拽着手里的绳子,整个人慢慢缩成一团,眼角慢慢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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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真不敢再听,她无法想象在那种情况下呆着,他那时才多大,却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还要经历可怕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