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察到众人的怀疑,阿木接着解释道:“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与影镇同在,最初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间间空荡荡的房屋,和一个大门紧闭的院府,在这个院府里时常都会有一封信出现在门缝中,信里边告诉我日后的每一步应该怎么做。”
“你可看见过里边写信人的长相?”隋枫问,但是在他的心里已经猜测到了这个写信的人或许就是制造幻境的人由于进入不了幻境之中,所以只能采取这种办法来指导阿木。
阿木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里边有人出现,那个院府的门也从未打开过。就这样我按照信里的指示招待后来每一个进到影镇中的人。从第一个慢慢地发展起来才有了今天的影镇,但是后来我渐渐的发现进来的那些人与他们刚来的时候变得十分不一样了,他们就好像没有了自己的思想一般每日都过着一样的生活。”
“你没有走出过影镇?”许昭华问。
“我根本走不出影镇,在高塔之上我可以看见影镇之外一片冬天雪地,但是镇子里却是生机盎然,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这个镇子或许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加上这么多年我当着这影镇的守门人看见过许多刚进入影镇的人的反应,他们起初有思想的时候许多人说过许多话,这些话无一例外都是再说影镇与其它地方不一样,这一点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
周生措白与苏名拓相互看了一眼,的确,他们刚来影镇的时候也向阿木提起过这里与外边的不同。
“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幻灭草的呢?”苏名拓问。
阿木指了指远处的树木:“凡草木之类到了春天生长秋天枯萎,这是影镇中植物万物的规律,起初我只以为只有在影镇中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我问那些刚来影镇的人,他们告诉我不仅是影镇中是这样,幻境之外的世界也是这样的规律。渐渐的我的头发在春天生长,到了秋天就会大把大把的落下,像极了那些植物。”
众人唏嘘,“可这样不能说明你就是幻灭草啊,你同样可以是别的草或者树变来的,为什么这么确定你就是幻灭草呢?”许昭华问道。
“那是因为有一天我又从那个院府中收到了信,在信中第一次出现了与我有关的文字,上面写道让我不要靠近火,尤其是秋冬之时,还告诉我我的血液就是最重的毒,不要轻易让有心人发现了。后来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草,专门存在于幻境中,在秋冬之时枯萎后极易着火,并且这种草的草汁含有剧毒,草的名字就叫做幻灭草,由此我推断我就是幻灭草,虽然信里没有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有很强的这种感觉。”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鬼夫人说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除了许昭华之外的众人为鬼夫人证实阿木的话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事情的真假?
鬼夫人想到了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幻灭草确实可以变成人,但是这需要所制造的幻境及其高深才可以办到,而且这是岭火域的最特有的巫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自己能够制造出这种幻境之外还有一个人可以制造出来,但是她为什么要用这么阴险的幻境来对付许昭华,岭火域想来都不参与外界的争斗,她完全没有理由与许昭华争斗。
“鬼夫人怎知?”周生措白问。
鬼夫人很不厌烦的看了一眼周生措白,她是十分厌恶皇族里的男子的,加上当初周生措白在他的门前跪了几天几夜,最后她才不得已将许昭华从自己身边放回,用这种手端来逼迫别人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向他们这种皇族里的人最擅长干出来了。
“因为我看见阿木的长相就知道他是幻灭草了,世界上所有巫术里的幻灭草若是变化成人的话他们的长相都是一个样儿。”鬼夫人回答。
她说的确实是事实,先前自己没能认出来阿木就是幻灭草是因为由于雨天阿木带着斗笠因而她并不能很清楚的看清阿木的长相,况且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阿木就是幻灭草,因而也不是特别注意他的长相,后来听道阿木这么说之后她才自己的看了看他的脸,果然他就是幻灭草。
曾经自己也制造过这种幻境,幻境中有一株幻灭草有一天突然变成了人,就长得这般模样,当时她意识到这种幻境十分的凶险便将它打破了,想不到今天又看见这种环境了。以纤月的资历与水平是造不出来这种环境的,一定是她——左护法,格搭槡。
她的好徒儿。
听了鬼夫人的话周生措白打消了对阿木的怀疑,彻底相信他就是幻灭草了,但是鬼夫人对他的态度依然是他心里不明白的地方,回想自己也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她的话,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为何她总是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一国之主,难道就这么不受人待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