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寒野,这四个字一从脑中闪出,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竟也无从寻找。
她还怕他?
洛映水微微地点点头,自己确实还害怕着他。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的男人,随时都会摆出撒旦一般的脸孔,对她施以无情的惩罚。就算这事已经过去,就算他们现在已经平等地站在了同一高度,她还是害怕他的。
她,不是很想与他见面。
“你不同意吗?”南宫睿脸上挂着小小的失望。
她可以理解,从小失去父亲的她也曾强烈地渴望过父爱,她多么羡慕那些在爸爸妈妈共同陪同下成长的孩子。儿子的要求并不过份,不是吗?
尴尬地点点头,她收住了不必要的表情,淡淡一笑。“哦,没有,我同意。”
为了儿子的健康成长,为了增加他的幸福感,她就算有十万个不愿意,也必须同意。
“太好了。”南宫睿脸上绽开欢欣的笑,从这一丝笑里,终于看到了与他年龄相衬的稚气。
不论多么独立,多么早熟的孩子,还是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家。洛映水感慨着,为自己没能及早地给他这份关爱而感到内疚。
心里因为这份内疚而堵得荒,洛映水狠狠地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或许是有了酒力的支撑,洛映水的思维变得格外开阔,心也变得敞朗,她无所顾忌地和儿子谈论着许多话题,不时发出一声声发之内心的开心的笑。
有多少年没有这样会心地笑过了?七年,或是更久?
一直以来,压在她身上的担子都太重了,洛映水发现,自从母亲过世后,她还是第一次变得这般轻松,这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