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越来越安静,原本就不多的嫔妃因为昭贵人的‘告病’显得更少,如今唯一还在外面活动的,也就剩庆妃,豫嫔,茹嫔以及那四个东曙送来的美人了。
这样安静的环境好像更适合梅贵人养病一般,自从搬到恒湖宫去,没了那么多繁文缛节要守,姜婉怀孕后,眼见着人精神气都好些了,就前两日居然还亲自来给姜婉送了一只特别精巧的小银锁,她说这是刚进宫的时候,先皇后赏赐下来的,她自己没有那个福气戴,怕病怏怏的身子折了先皇后的气运,就一直束之高阁。
前几日翻出来,感慨光阴如梭,这宫里不知多少年没添过孩子了,梅贵人看重这只先皇后送的小银锁,是以亲自送来,说先皇后贵重的福气,还是要给孩子才好。
姜婉心下柔软,接过锦盒来打开看。
里面的银锁果然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几年前打造的了,依旧非常精巧,崭新得如同昨日光景。
梅贵人不能久坐,只是眉眼柔和的跟姜婉肚子里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话的小宝贝柔声细语的说了几句后便起身告辞。
姜婉总觉得她这次的突然好转来得有些奇怪,但有些事情不好说,也不好问,梅贵人回去的时候,姜婉还专门在楼梯上叫住她,约好了冬日里好生养着,等开年元旦的时候再来瞧孩子。
梅贵人站在阳光下,莫名和这秋末的阳光一样,给姜婉一种即将消散的感觉。
但她那样鲜明的笑着,说了句好。
大概是因为大事降至了吧,姜婉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近来总是这样心慌,让昭贵人出宫的时候是这样,梅贵人来看望她也是这样。
静月搀扶着姜婉,瞧出她的不对劲来,依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品竹怕死,现下完全照着娘娘的意思办事,也终于体会到当年东曙公主身不由己的滋味,不过怕她露出破绽,没怎么太限制自由,她也不懂咱们的打算,被下了毒也是不敢跟东曙那边讲的,万一被当成策反的探子,两边都讨不到好,便是真的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