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莠的话让苏佩笑得更灿烂了,她点了点摆在窗台的花叶:“怎么走?”
“就在京郊外,出城顺着右边一路往前,问一声稻村便晓得了,这回主要是去大力推行教育的,挑的都是几个比较富裕的村子,大都知道的。”江莠答得仔细些。
苏佩笑弯了眼:“好。”
她瞧一眼江莠正在写的折子,幽幽叹了口气,说了一句这次来得着急,什么九仙的特产也没能给姜婉捎上,有些遗憾,随后话锋一转,语气听上去冷了两分:“也没能去见见太后,可惜了。”
江莠深看苏佩一眼,柔声道:“佩姨,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那毕竟是太后,皇上禁足再不许出,积郁于心,想来也没几年了。。”
不费苏佩自己的功夫去算这笔账,祁瑛在这件事上倒也算果断,平息了不少姜家的怒气,太后也算是自食恶果,晚节不保,连自由都没了,还能盼着些什么呢?
若是心宽些,肯安安分分的,云德宫的地境也够她散心,一应要的东西不缺,不会太难熬。
可若是想不开,还能有几年活头?
苏佩闻言,眉眼间的冷意消减两分:“到底是生养之恩。”
她也不能指望祁瑛真把太后杀了不是?见不到也好,往后也不必再见了。
说起太后,苏佩的情绪低沉下来,她也不再打扰江莠,摆了摆手算是道别,让她明日安心上朝去,不必挂念着他们。
可话虽这么说,又怎么可能有不挂念的道理呢?
翌日天蒙蒙亮,丞相府一处隐蔽的后门悄然打开,裹得严严实实的苏佩被熊革搀扶着上了马车。
这辆租赁而来,毫不起眼的马车,慢慢行进小巷里,兜兜转转,排入了出城的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