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都开诚布公的说出了他的心声,那祁瑛也愿意一次性把话同安吉禾说清楚,否则他心中有结,外出办事也惦记着,如何能够安心将事情办好?
“朕虽然无法应承你所求之事,但朕对茹嫔,是很感激的。”祁瑛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茹嫔保留了这宫中最后的一片净土。
他也庆幸在郭氏一族的事让他作呕恶心的时候,茹嫔能成为姜婉之外,唯一一个令他略感欣慰之人。
能从祁瑛口中说出感激二字,安吉禾受宠若惊,当场就又要跪下,奈何祁瑛搀扶着,也没跪下去,只能僵直的垂头站着。
“朕虽然不能应允你什么,但朕可以答应你,只要茹嫔未曾触及到底线,将来有你担心的那一日到来,朕会护着茹嫔。”这是祁瑛能够给安吉禾最大的让步和承诺,也是对一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最大的安抚。
安吉禾闻言,果然惊诧的抬起头来,刚止住的泪水,又夺眶而出。
这回祁瑛没再强行扶他,由着安吉禾跪拜下去,端端正正给他磕了个头:“有皇上这句话,老臣定忠心不二,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磕过头,没有即刻抬起头来,而是更加慎重的道,“老臣如今做的,是为皇上明里暗里掏钱的事,将来若有一日,皇上不能保老臣衣锦还乡,需要老臣来为皇上的天下大业铺路,还望皇上莫要太顾念君臣之情,老臣唯一挂念所求,只有家人安好,若能得皇上庇护一二,老臣大展拳脚,再无后顾之忧。”
敛财一事,向来都是难说忠奸的。
贪也好,廉也罢,终归自古以来,少有几个善始善终之人。
安吉禾看得开,他所求也无非是家人的平安。
祁瑛看着伏跪在地的老臣,郑重应承:“自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