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专门说给东曙听的,大晋不相信东曙,摆在明面上做给东曙的人看,偏偏理由冠冕堂皇,为的是护着你们东曙的公主,瞧瞧朕多宠爱她,多着紧她,心里觉得不舒服?那也只能给朕憋着。
祁瑛笑得眯眼,下方一众使臣有年岁比玄瑾更长者,此时竟然也都以玄瑾为尊,开口来应答祁瑛的人,也是玄瑾,可见他不仅自身有着足够的能力,家族在东曙的地位,也绝对不低。
殷正山查得一本正经,什么有的没的都查了一遍,查得有几位使臣的面子都挂不住了,一时别过头,笑都笑不出来,很是恼火的样子。
这反倒是显得玄瑾格外沉得住气,该喝茶喝茶,该吃点心吃点心,时不时同祁瑛攀谈几句往来大晋路途所见的心得,宽心得不得了。
最后一道银针取下,殷正山擦了擦额头的汗,禀明祁瑛安全后,祁瑛才动了动手指,让长忠把锦盒送到了姜婉的手里。
这是东曙的皇帝,要交给自己女儿的东西。
可惜他的女儿已经死了,这份锦盒里装的究竟只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父亲碍于脸面的敷衍,还是终于良心发现的怜爱,都已经不重要了。
姜婉觉得,宋玉娇可能并不需要这份曾经光临过她世界,却又在母后离世后便消失了的父爱。
对她来说,帝王与父亲的那道残忍的分水岭,她比任何人都体验得更深。
她不想要了。
对这个世界也并不感到留恋。
那种感觉,姜婉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明白。
“公主不看看么?”品竹见姜婉捧着这锦盒出神,困惑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