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懒洋洋的瞥一眼郭蓁蓁,突然就想起当年郭蓁蓁跪在自己跟前,需要依傍自己的时候。
她成长得很快,也很聪明,而今已然是自己与祁瑛博弈里的受益者,如今来见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谨慎拘束的模样。
眉眼间,全都是底气和从容了。
“入了夜了,什么事还得赶着来见哀家?”太后压了压肘下的软垫,皱眉侧脸对洛姑姑道,“这软枕原先是最好垫着手肘的,如今怎的硌得慌。”
洛姑姑上前,笑着说给太后换一个。
太后立刻又摆摆手:“罢了,不过是个垫手的。”
说完,抬眼看向已经在对面坐下的郭蓁蓁,打量她两眼:“瞧着你。。是不大一样了。”
郭蓁蓁轻一挑眉,唇角含笑的弧度里,都是胜利的感觉:“臣妾能有今日,少不了太后的提携,太后之恩,臣妾铭记心头,片刻也不敢忘怀。”
太后心下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既然掌了协理六宫大权,便得时时记着为皇上分忧,也得记着自己一言一行都关乎着皇上的颜面,行事时,也必得念及皇恩浩荡,这后宫没个主事的人到底也是不行的,哀家到底老了,往后这宫里,自然也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既定了明日召嫔妃往安暇宫去,想必已经想好了这头一日,要训诫些什么了吧?”
郭蓁蓁没有垂眸,只略一颔首道:“是,近来宫中问题颇多,要说的一日倒也说不完的,后宫琐事千头万绪,臣妾帮着先皇后多年,真要理起来,也是手忙脚乱,今日前来,也是想求太后疼一疼臣妾,头一日与嫔妃们议事,少了人总归是不好的,太后也知道,敬妃是东曙公主,本来对咱们大晋宫规便不甚熟识,若再缺上几日,只怕更容易落了错处,太后仁慈,关了敬妃这些天,想来她也知道错了,臣妾斗胆来求一求太后的恩典,便先解了敬妃的禁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