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早已经不似早年时候那般了,她的不甘心,不平衡,以及各种各样的欲望都潜伏良久,她做的比任何人都好,她付出的比任何人都多,但是得到的回报寥寥无几,而就在这个时候,皇上突然像是把积攒了多年的甜头一次性都放在了她手里,你说,期盼多年一朝到手的东西,她如何肯轻易放了?她又怎么可能接受再次失去?”太后的目光变冷,慢慢握紧了拳头,“她会露出藏了多年的尖爪利齿,她会铲除这条路上任何妨碍她的人,皇帝哪里是要用贤妃给妙儿铺路,他这是亲手把刀递到了贤妃的手里,大权在手的那一日,便是贤妃持刀向所有要跟她抢夺凤印之人宣战的一日,这场战役,博弈生死。”
褪下伪装的郭蓁蓁,必会一路踏血前行,去到她心里认为,只能属于她的位置。
而这场鹬蚌相争,坐等戏码上演的渔翁,便是祁瑛。
后宫驾驭之道,他近来似乎明白了不少。
太后端起手边的茶盏,茶水已经凉透了,泡开的芽儿沉了不少在杯底。
太后用杯盖将还漂浮在表面的嫩芽抛开,片刻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般,将茶盖重重合上。
那个站在龙座之后,运筹帷幄的军师。
江家权谋之术最后的嫡系传人。
“江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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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忠追着祁瑛的步伐离开云德宫,搀扶着祁瑛坐上撵轿之后,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云德宫的宫门。
这每回来都是刀光剑影的,吓死人了。
祁瑛心情还不错,手指在扶手上点了点,下意识便道:“去梅惜宫。”
长忠眨巴眼:“皇上,敬妃娘娘还禁足着呢。”
祁瑛挑眉,啧了一声:“还禁足着?”
“是,还有十日呢。”长忠心虚的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