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煞有其事的道:“改炭间吧,人都得晒成灰了。”
里头的人被他逗笑,扑哧笑出声来,声音听上去便有种天地在手的沉稳之感:“探监可不好听,那地方,我是不去的。”
云间眨眨眼,跟不上自家公子的思路,没听明白这话题转到哪儿去了,果断作罢。
前面又开始蜗牛一般的蠕动,好在盛京里一直都留着些房产家业,飞鸽书信比马车先到,府邸里面留守的奴仆应该早已经收拾妥当,倒也不算多么着急。
眼瞧着城门终于近在眼前了,云间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睛望向那厚重的城墙:“时隔多年啊,到底还是回来了。”
这话他不敢说大声,不敢给马车里的公子听见。
当年离开盛京的时候,云间还以为四海飘荡的生活,永远也没有完结之日呢。
毕竟当初他家公子曾经承诺过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会替她看遍千山万水,记录沿途风光,为她整理成册,绘制山河之图。
誓约犹在,却无人赴约了。
说起来像是件轻飘飘,只值得稍作感慨的事一样。
那是藏在某一个人心底,唯一盛放的花。
痛与不痛,只能独自身受。
云间手里的通行证虽然已经是三年前的了,但胜在‘贵重’,给在这里值守得一脸烦躁不耐的城守增添了一点点打起精神来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