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看重自己的名声,无论何时,都要保全了自己的贤良。”姜婉轻拍衣袖,站起身来,“她顺应太后和皇上的嘱托,彻夜不眠的照顾着梅贵人的病情,现下闭了宫门,自然是不晓得淳嫔撞柱的事了,既然不晓得,便不能及时前去为太后和皇上分忧,此番良名得以保全,反倒是衬得本宫似个善妒之人,再加上早前谣传的‘三日恩宠’之事,更显得本宫是专抢旁人恩宠的,这下不管昨夜究竟是不是皇上自己非要到梅惜宫来的了,淳嫔这一撞柱,本宫是怎么也摘不干净了,反倒是贤妃,既把本宫推出去替太后寻了发怒的由头,又免了自己夹在太后皇上中间周旋开罪了皇上,哪边也不得罪,还借梅贵人博了个贤淑名声,本宫若是再躲在这梅惜宫中待皇上庇护,岂不是坐实了恃宠而骄的名声么?”
静月沉默听着,心知太后这会儿不立刻寻人来问罪,便是抱着以威施压的心。
若换了旁人,此时定然心中惶恐,生怕祸及己身,哪儿还敢往太后面跟前凑,自然是盼着皇上怜惜,能免去两分太后的怒火,将此事轻翻过去。
祁瑛若表现出看重自己,自己便是太后谈判的筹码。
若并非真的看重,亦能断了梅惜宫的恩宠,以朝堂之力施压。
将祁瑛置身于孤立无援之地,姜婉是不肯的。
就怕他反应过激,太后反倒是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所以这件事情上,她也得学一学郭蓁蓁的独到之处,有时候过刚则断,还当适度妥协迂回才是。
此番她这副身子倒是派上了用场,姜婉走得急,没用膳也没喝水,加上昨夜劳累,脸色更是不大好看,她只带了静月,没唤轿撵,就这么徒步朝着云德宫走去。
一路上遇见的宫人看见姜婉都赶紧远远避开跪下行礼,待到姜婉走过之后,才小声的议论两句。
几乎大半宫人都知道了,就是这位得宠的敬妃娘娘,害得淳嫔撞了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