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郭蓁蓁身边的日子不好过,姜婉是知道些的。
她说觉得大皇子的死另有蹊跷,姜婉也是信两分的。
静下心来想想,当年的事,的确来势汹汹。
江莠病情突然严重,已然是到了生死关头的地步,姜婉想都没想,一手提拔上来的太医直接就调给了江莠,跟随江莠前往九仙为她看病,只求保下江莠性命。
那时候,力荐太医何期给她的人,正是贤妃郭蓁蓁。
为祁言看病的人,为她安胎的人,皆是何期。
可当时静月就亲自去查过,何期与郭家并没有什么亲密干系,那会儿姜婉还笑过她大题小做,都是九仙旧部,不必如此疑心。
如今想来,开国基业,落定是祁氏的江山。
而山河之下,家族利益,权势名利,早在大晋开国的第一日,便打响了她的眼睛看不见的硝烟战役。
中宫宝座,皇后凤印。
更是后宫的战场。
一朝功成万骨枯,琉璃砖瓦埋红颜。
错了。
是她错了!
姜婉闭上眼睛,只觉得此时想到的任何事情都是可疑的,能想到的所有情景都让她烧心得厉害,想得越多,脑子越昏沉混沌,最后她突然躬身扶住桌沿,剧烈的呕吐起来。
静月吓得不清,挪动膝盖到姜婉的身边,扶住她的肩膀:“娘娘?!”
可姜婉什么也没有呕出来,今早还未用膳,实在是腹中空虚。
她只是觉得恶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