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神色如常。“舅公想说什么难听的话,尽管说来便是,芙娘洗耳恭听。只是,芙娘上回在县衙听闻,任意辱骂守寡妇人也是可以状告官府,看押候审的。”
段老头一噎。
他自然听说了,上回窦芙与他那妹子上县衙打官司的事儿。
眼下窦芙提及,显然是想吓唬他。
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段老头爱面子,还真就吃她这一套。
“老子并未说什么粗鄙之词,侄孙女的辱骂之词又从何而来?可莫要冤枉了好人。”
好人?
窦芙在这是少有见过的,不过厚颜无耻之人,她倒是见识了不少。
譬如,眼前之人。
瞧着外头时候不早了,她也不愿再与对方啰嗦下去。
“舅公瞧着是个直爽性子,芙娘亦不喜欢啰嗦。您老的心思与为人,侄孙女也一清二楚。不过,芙娘近日来的为人,舅公想必也有所耳闻。故此,您老的那套空手套白狼,芙娘劝您还是省省吧!”
“你……”段老头手指着窦芙,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舅公不必气恼。听说您身子不好,这一把年纪的,若为了您手头的那点儿铜板,气出个好歹来,那才是真真的不值。虽说您老脸皮是出了名的厚,可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不是?”
段老头:“你,你……好个伶牙俐齿的恶妇,竟敢撒野到我老头子身上来了。你莫不是以为,老子会像你阿奶那般无用好欺负?”
窦芙摇头。“一山还比一山高。舅公的厉害,芙娘虽未见识过,却早已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