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芙骤然听闻,只觉得这声音和语气颇为熟悉,于是竖起来耳朵想听听这个与她心有灵犀之人的下文。
“里正大伯何出此言?”刘正德问。
“哎!你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倔强了。早先大伯便与你说了,那芙娘子留她不得,可你,可你偏生不信!
她自个也说自己是天煞孤星。你,你怎么就……哎!你若是觉得拉不下脸面,大伯自会为你去做这个恶人,你又何必非要留着那祸害?
现如今,你爹这一脉就只剩下你一根独苗。倘若再出点什么意外,大伯如何对得起你爹临终前的嘱托?如何能让你过世的老母安心?又如何能……”
“正德害大伯担忧,是正德的不是。正德虽然年幼,却自小谨记书中圣言,先生教诲,万不可因己而陷他人于不义,更何况是为正德设身考虑的大伯。
倘若正德真如大伯所言,那与那些市井小人又有何区别?今后该何以自处?何以为人?何以……”
“行了,行了,大伯说不过你。但你若一定要留下她,日后再生什么事端,大伯绝不会坐视不理。”
里正义正言辞,说罢!又不由叹气失望道:“正德啊!你可是我们村唯一的读书人,也是我们镇最有机会考上童生的学子。大伯对你的期许,不亚于自己儿子。大家对你的关心,更是不亚于你的父母。
你可别让我们大家对你失望啊!
以你的资质,将来若成大器,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实在不必因寡嫂而……”
“大伯,您误会了。正德与嫂嫂之间长幼有别,男女有别。嫂嫂平时举止端正,正德更是时刻谨记圣言,不敢逾越半分。故大伯一说,实乃令正德惶恐,还望,望大伯慎言……”
里正一噎,不想刘正德这般顽固。又见刘正德满脸羞忍,故而不再多言。
只道:“你明白便好。既是如此,我便也不再多言了。只有一点……你们叔侄寡嫂,同吃同住,本就惹人非议,自己还需时刻警醒。”
刘正德点头,不再反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