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势紧急,他却、却还如此轻薄……
但是内心翻涌不休,着实忍耐不住。
短短一息之间,两人都是心回百转,却又完全不同。
楚浔强自平复好了心绪,双手亦不再僵硬,神色自若地在他背上轻抚一二,明显感受到了怀中之人脊背骤然绷直,但楚浔知道,唯有自己不动如山,方才不显心虚,也不会叫萧清毓方寸大乱。
果然,萧清毓背对楚浔的眼底,闪过一丝隐隐失落,但师尊之镇定已叫他清醒过来,萧清毓定了定神,缓缓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微微偏过头来,对上了楚浔虽带着关怀,但仍旧平静无波的双眸。
“毓儿莫要慌张,”楚浔语气淡然,仿佛只在谈论一件小事,而非与二人生死相关的大麻烦,“此间诸事,虽与你身世相关,但也只需迎难而上。我辈修仙,修的可不是灵力,而是一颗坚定道心。你太易动摇,道心不稳,即便修为进境,也早晚心魔滋生,不得久长。”
说着,楚浔缓缓放开怀中之人,语气骤然严厉数分:“你天资远胜为师多矣,气运亦很是惊人,怎得还不懂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道理,遇事自乱阵脚呢?”
“师尊教训的是,”萧清毓抬起头来,与师尊四目相对,面上已然换上了一副粲然笑意,“是弟子魔怔了,实在是近日之事风云诡谲,才叫弟子一时慌张。多亏师尊通透,能够提点弟子。”
他面上虽然这般应着,心中却是苦涩难言。
他能在这个年纪走到这个高度,又岂是什么愚昧之辈?
不过心有所思,便愈发害怕踌躇罢了。
萧清毓目光中的痛楚转瞬即逝,下一刻便换作了一派希冀之色。
楚浔只听见他家弟子语气轻快许多,道:“仙途漫漫,弟子年纪尚小,难免不行差踏错,师尊可否时常提点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