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呛鼻的血腥味叫他胃里翻江倒海,成群的妖兽蹄下扬起无尽尘土,连修士的神识都难以穿透;地府的洞口不知被何人洞穿,诛杀不尽的邪魔血洗人间,强大到看不透境界的修士的威压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尽皆撕碎。
接着,是个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之人的穿心一剑!
随着“嘶啦”一声,心口处传来利刃入体的痛楚,冰冷的剑锋裹挟阴邪的魔气,直刺萧清毓心口!
在一阵电闪雷鸣之际,萧清毓就着电光看清了将剑捅进自己心口之人的脸。
萧清毓面上顿时血色尽失。
要杀死他的,是……不久前才被他亲手结果的、造谣师尊之人。
他周身黑袍鼓荡、气势汹汹、血气蒸腾,面上之神情亦是凶神恶煞。
已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萧清毓!你也有今天!”他嘴里吐出嘶哑的桀桀怪笑,轻蔑而嘲讽。
“凭什么你是气运之子,而我们就全得给你作配!”他将剑一把抽出,疯狂地在萧清毓身上各处留下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这不公平!不公平!”
萧清毓身上无一处是不痛的,只不过身上的伤再疼,也比不过那穿心一剑,更比不过画中的自己被极其信赖之人的背叛所伤之苦的千分之一。
萧清毓目光涣散,逐渐模糊的视线艰难地落在了他手中的银白长剑之上。
剑刃之上,本该因为遍染鲜血而脏污不堪,然则没有一滴血能弄脏那漂亮干净的剑刃,尽数顺着豁口洒落在地上。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把剑的周遭霜雪缭绕、寒气逼人,冰寒的灵力纯粹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