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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后悔的,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只是两个人多半没有缘分。

她是一定要走的,走之前疯一回,算是留念,也算个了结。

她便抬起眼睛,沉声问:“那殿下是同意了?”

他没有答,只是轻而易举的扯开她拢着衣襟的手,柔软的绸衣经不住一挑,便顺着肩膀滑落,她所有的,皆无处躲藏。

“这话,你该在发疯之前问,现在——”他毫不掩饰眼里热切的渴念,哑声说道:“——已经迟了。”

她现在才知道他刚刚是手下留情,他若诚心想让她动弹不得,一只手尽够了。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退无可退。

菱窗上挂着厚厚的窗帘,月光透不进来,里面的一切也泄不出去,方寸间缠绕的气息远比满室黑暗深浓。

闹剧落幕,棋局也总有输赢,只是开局便落入颓势,一路输到边哭边求饶的少见,甚至连败退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的被困在原地,他要什么,双手奉上。

没有第二条路选。

一早就被外面漱漱的雨声吵醒,他本来也没有睡多久,只是多年作息如此,再睡也睡不着了。

他披衣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外边气息清新,更衬的里边颓靡,他站了会透气,看着院中雨打落花,那细嫩花朵颤颤巍巍的柔弱样子让他想起昨夜的情形。

折腾到最后,陆在望抓着玉簪,威胁他若再来,就“你死我亡”,虽然那簪子也落个玉碎的下场,但是她求饶的样子实在很可怜,和先前的嚣张判若两人,他心软,放过她这一回。

等他去把她先前扔的到处都是的寝物捡回来,她已经睡着了,缩成小小的一团,白着脸,脸上还挂着眼泪,委委屈屈,更加惹人怜惜。

床上传来声响,他就关了窗,走到床前一看,她只是翻身而已,并没有醒,玉似的胳膊露在外面,他俯身替她盖好被子。

这睡着的样子不知多乖巧,谁知闹起来恨不能拆了他的屋子,醒了还不知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