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道:“臣会开些安眠补气的方子,再时常给殿下施针,以观后效。只是这症结多在心上,朝政繁杂,太子妃还需提醒太子殿下,切勿劳累过度,忌多思多虑,还需平心静气的养着神,否则臣再施针开药,终究不治根本。”
元安叹道:“如今四处战乱,殿下怎能不忧心……还请张院令多费心,尽力为殿下调养。”
张院令忙道:“臣自当尽力。”院令瞧着太子妃神情恹恹,颇有不足之相,便小心道:“臣见娘娘脸色也不好,不如臣替娘娘把把脉……”
“我不要紧。”元安摇头道:“我这是老毛病了。”
院令便不再多言,太子妃先前小产也是他经手救治,那时伤了根本,后续再调养也不过堪堪维系着。
太子妃薄命,这是满太医院心照不宣的事情。
太医开方配药,元安见赵戚睡着,便亲自去守着药炉。
不多时,芷然进来道:“娘娘,世子来了。”
元安正揭开药罐盖子,白雾上涌,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她皱皱眉,又盖回去:“夜深了,叫世子回去。”
芷然踌躇道:“娘娘不见吗?”
“这几日若世子来,便说我在照顾太子殿下,不得空。”
芷然神色忧虑,正想规劝几句,元安抬眸看她,淡淡道:“你也不要和世子多说,叫我知道必然罚你。”
在赵戚殿中伺候的内侍慌慌张张进来:“太子妃,殿下醒了,正寻你呢。”
“知道了。”元安吩咐侍从道:“药快好了,你盯着些。”
芷然瞧她回殿,只好出去打发陆在望。
宫人在前提灯,元安款款行至殿外,便听得里面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伴随着赵戚怒气冲冲的声音:“孤不想看见你们,叫太子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