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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当时孟昌将军在京兆府刑讯堂上说的那句——“谁的人你都敢动?”

心眼本来就多的太子殿下自然能品出这话的言外之意。京兆府尹走后,赵戚对永宁侯府的忌惮更深一层。

京中也颇有流言。

东宫新立的太子妃,便是永宁侯长女。可世子又跟东宫宿敌牵扯不清。虽世子一贯的不着调,可也不至于如此另辟蹊径的作妖。

永宁侯府左右逢源,世家之中讳莫如深。

元安甫一得到消息,便匆匆回了侯府。她如今身份不同,仪仗更为繁琐,她命人轻车简从,从角门进府。

匪徒交代主使是侯府偏房庶子这事,涉及世家秘闻,京兆府自有分寸,不曾大肆声张。暗地里派人上门提人查问,又得知陆之淳失踪的消息。

王氏自然不认,罗氏在老太爷面前哭的死去活来,说这个污蔑,那个栽赃,闹得府中鸡飞狗跳。京兆府的人也无功而返。

陆老夫人还晕着,沈氏摇摇欲坠的站在陆进明身侧——京兆府的供词里,成王殿下的兵马拦住他们时,世子早已经跌入深崖之下。

什么党争,博弈,暗流,永宁侯府都顾不上了。

世子丧命,亲族相残,后继无人,满府衰败之相摁都摁不住。

元嘉元清守在老夫人床前低泣,元安看过家中乱象,脑子乱成一团的时候,沈氏站在陆进明身后,偷偷给她递了个眼风。

元安会意的晃了晃身子,沈氏便赶忙亲自将她扶去清静的地方休息。

“娘。”元安遣退了侍从,急急问道,“此事可是有隐情?”她来前已经哭了一通,眼眶仍旧泛红,开口便又忍不住落泪,“洹儿……”

“洹儿无碍。”沈氏赶忙宽慰她。元安猛地抬起头,可沈氏叹了口气,不知道该如何给她解释。斟酌许久说道:“成王殿下曾暗中派人传信与我,说洹儿被他救下,眼下好好的在他府中养着伤,请我不必忧心。”

元安眉间一凛,“成王?”

沈氏眉间尽是忧色,“京中流言沸沸,我至今不敢将此事和你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