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春山月和采兰都片刻哑然,比起太子,陆之淳确实不够看。她匆匆换了衣裳就往清晖堂去,三人站在廊下目送,山月感慨一句,“天底下大概没有咱们世子不敢干的事情。”
陆在望进了清晖堂,院中弥漫着药味,太医正在廊下看着炉子。元安安稳的睡在正房卧室中,沈氏和元嘉陪在床边。
她一进去便问,“太医怎么说?”
元嘉抹着眼泪:“太医说药性太烈,姐姐体内余毒未清,子嗣无望,恐寿元有损。”
沈氏轻轻斥道:“别在你姐姐跟前说。”
陆在望烦躁的走了几圈,“东宫怎么说?谁干的?”
沈氏和元嘉都摇头,沈氏看着她说道:“不论如何,你不可再冲动。”陆在望没吭声,沈氏又说道:“你爹爹自会为元安讨个公道回来,侯府并非任人欺辱之地,可你不许妄为。”
沈氏说话时透出些凛冽的意味,陆在望有些意外。
她印象中沈氏大多是温厚的,得益于陆进明,侯府连个惹事的小妾都没有,沈氏作为唯一的侯夫人,揣着绝对权威理家掌事,教养子女。和陆老夫人不同,沈氏从来都不在需要锋芒毕露才能站稳的处境中。以至于陆在望总是觉得她娘像个软柿子。
沈氏严肃起来,她还真不敢小觑。
“知道了。”陆在望低着头。
元嘉忽然叫道:“姐姐。”沈氏和陆在望忙转向床上的元安。
元安看着四周熟悉的装饰,又叫了声娘,才说道:“娘,你不要责怪洹儿。是我任性想回来,我本该劝着她的。”
沈氏面露哀戚,想起太医说的有损寿元,忍着眼泪道:“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怎么叫任性呢?”
元安笑笑,“我想睡会。她们两个猴儿在这,又得闹得我不得安宁,娘替我把她俩带出去。芷然留下伺候。”沈氏知道她想避开人问话,刚想说话,元安看着她说道:“娘,我想吃您做的牛乳糕。”
沈氏见她面色坚定,便不再勉强,母女三个一出正房的门,元安便问芷然:“侯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