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话,景一涵对着镜头嗦粉,里面辣油放的有点多,她不太能吃辣,但是又对辣上瘾,舌头被辣的发麻,喝一口可乐也并没有缓解。
时煦看的想笑,“不能吃就别吃,找罪受。”
她对着镜头翻白眼,“你懂什么,这叫痛并快乐着。”
等她饭吃完,安安静静的对着镜头时,时煦突然开口,“我刚入消防站时,有很多不能适应的地方,训练不达标,很沮丧,后来是我当时的老班长在开导我,陪着我加训,我才一点点适应过来,那时候在站里,我和他关系最好,后来我第一次出任务,因为太紧张,差点折在里头,是他扛着危险把我从里面救出来的。”
景一涵默默的听着他说,感觉的到他情绪有些低落,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是很沉重的事情。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时煦叹口气,继续说:“可在13年出的任务中,他牺牲在火场里,房屋坍塌,将他埋在了下面,我没能救出他。”
“很多年之后,他身上呼救器发出的声音依旧回荡在我耳边,我无法忘记那个声音有多么的尖锐、刺耳,那个声音成了我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听他以一种近乎沉痛的语调说出这些话时,景一涵立即就能共情他的感受。
鼻子有点泛酸,泪意汹涌。
时煦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睛看向视频镜头,幽暗的光线下,他的眉头皱在一起,眼中有沉痛的颜色,半晌继续说:“她是老班长的女儿,母亲过世早,原本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后来,老班长牺牲,她的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而她那时还在上高中,许站得知她家中情况,就把她带回自己家里照顾,把她认作干女儿,而我们当时知情的那批队员平时也会对她多加关照,我自然也不能例外,毕竟班长对我有救命之恩。”
他话未说尽,但也无需再多做解释,景一涵已经全部明白。
她忽然想起那女孩儿友善的目光,不知为何,心中有微微酸涩的感觉。
相近的年龄,一样的性别,她的家庭幸福美满,父母和哥哥都最偏爱她,家庭带给她自信,让她在生活中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都比别人多一些底气,可是那个女孩儿呢?
她本应该也是幸福的,可现在却要独自承受这些苦痛。
擦掉眼角流过的眼泪,寂静的夜里,她的叹息声被徒然放大,时煦看着她。
“时煦哥,成为消防员后,你后悔过吗?”
时煦笑一笑,毫不犹豫的说:“没后悔过,这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坚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