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歌死在冬天,大概就是快过年这会儿,腊月十九吧,死的时候,不足三十岁。
楼姜拄着拐杖站起身,冲门外看了几眼,好像是在搜寻着某个人的影子。
燕迟眉头微皱,心底没来由地叹了一声,为燕行州的厚此薄彼,好像在燕迟的记忆里,他从没有跟燕行州还有楼姜、楼危一起去给他娘烧过纸。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燕迟曾经问过燕行州,问他为什么要错开跟他们一起烧纸的时间,燕行州回答的很无奈,“你外婆不会愿意看到我跟你们一起出现在你娘墓前的。”
燕迟不解地皱眉,“外婆为什么不愿意?”
燕行州只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那好像是一个禁忌,又好像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被他知道的秘密,这么多年,楼姜对燕行州的态度一直很冷淡,瞎子都看得出来,而那样的秘密,挠心挠肺了燕迟很多年,今年,他很想问清楚。
见楼姜的视线在门口徘徊一圈后又收回,燕迟出声问,“外婆在找我爹吗?”
楼姜道,“不是。”
燕迟微微垂了垂眼睫,很想把堵在自己心口多年的疑问问出来,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道,“那我们走吧,我爹不在燕国了,他去了赵国,今年也可能不会回来过年,娘这边,就只有我去烧纸了。”
楼子歌没有葬在皇陵,就葬在楼经阁内,楼经阁里有火纸等一系列的白事所用之物,燕迟每次来都不用额外的备。
楼姜听说燕行州在赵国,过年也不回来,不免眼神冷了一冷,又哼了一声,这才一步一拐地出了门。
燕迟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