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曾经不要的东西,现在都被枝枝当成宝贝收藏起来。
后来宋文德再怎么对她,她都不会再哭了,她学会了冷漠,学会了面对所有事情都处变不惊,她打心里恨宋文德,深刻地认为他这样的人不该成为一个父亲。
事实也正如此,他有了今天的结局,她应该感觉一阵快意,应该去庆祝,自己终于可以去过自己的人生。
可是她看见枝枝,却没办法保持处变不惊,预料中的一切快意都没有来,心酸冲上头脑,反而恨意更加浓烈。
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于世。
她甚至觉得他这样死太便宜,他不该这样离世,他应该去体验她承受过的,枝枝承受过的那一切,而不是就这么痛快的死去。
该两眼一闭痛快死去的从不是他,这本该是属于自己的解脱。
凭什么,他一生洒脱,却将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自己。
这一刻,之前所有维持好的平静理智全部崩盘,她攥着拳头,眼角掉了两颗泪。
谢灼一怔,来不及管枝枝,将她身边的桌子挪到一边,两步走到了她跟前,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姐姐……”
他的安慰像是堤坝开闸的讯号,她再也没办法维持体面,泪水犹如决堤一般掉落。
嘴里无意识地,发泄式地,喊着:“凭什么他要这么死,凭什么他这么痛快的死了!他的报应还没有来……为什么要把这一切痛苦,都留给我?”
看着眼前终于爆发的女人,谢灼想也没想,将她拥入怀中,用手一遍一遍轻拍着她的背。
“谢灼,谢灼……”她泪眼婆娑,声音颤抖而沙哑,一遍一遍喊他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她的声音一起沉了下去,但还是一遍一遍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喃喃:“我在呢,我在呢……”
她便哭得更用力,更加撕心裂肺,好像要将自己过去的二十多年的岁月所遭受的一切痛苦,全部都用泪水倾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