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到了小区门口,忽然就将嘴闭上,不说话了。
冬天天气冷,越靠山越冷。谢灼打车,三人一路走过来,他就没把宋荞的手放开过。
等下了车走到宋文德的住处,宋荞才挣开了他的手。
倒不是别的什么原因,而是房子太小,没办法让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老小区的房子租金本就便宜,宋文德光是每个月从她手里要来的钱就够租一个像模像样的一室一厅,可他却偏偏只租了一间地下室。
枝枝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拉了灯,她才勉强看清楚房间的构造。
房子太小,整个地下室被窗帘分成两个区域,靠里的一间用来睡觉,靠外的一间用来吃饭。
煤气灶木板桌,整个房子找不到一个像模像样的电器,唯一照明的光只有头顶挂着的一个白炽灯泡。
屋里还有一种浓烈的潮湿味道,混着灰尘钻进鼻腔,让人不敢想象该是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下去。
她想起来小时候住的那套小居室,在自己高中住校之后就被宋文德卖掉去赌了,之后他再住到哪里她便一无所知。
甚至枝枝是什么时候出生,又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她也是一无所知。
而现在,她看着周围破烂的地下室,又看着小姑娘已经对这样条件习以为常的表情,觉得心底一颤。
都是宋文德的女儿,但枝枝要比自己可怜太多。
她小时候忍受的那些骚扰,长大后被迫承担的那些责任,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宋文德的意外,可能会一件一件在她身上应验。
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枝枝承受的还是不是骚扰让她不忍细想,光是看到她现在的生活环境,就已经让她觉得一阵心慌。
她脸色一阵惨白,被头顶的灯照得更加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