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卡座坐着等你唱歌儿呢!”老板继续笑,“怎么,想通了,要签唱片了?”
“不签。”谢灼悠悠吐出两个字,顺手递过去一个u盘:“等会跟他说,我唱完了来后台找我。”
“得,你说了算。”老板从他手里接过u盘,一边往舞台侧边走,一边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有个性,比不过咯……”
这次上台谢灼翻唱。
依旧是兔子面具,为了挡住自己的衣服,又随手从老板那里套了一件军大衣,他弹电子琴,声音慵懒随意。
这样的装扮倒是吸引眼球,不少人认出他脸上的面具,几个月前的记忆倏尔解冻,酒吧里听歌的人少,谢灼偶尔听到几声呼声。
他轻轻唱: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
再无动于衷……”
现在这样搭建舞台驻唱的酒吧少了,当下热门的多是那些充满着年轻气息的夜店,永远刺耳的电子音乐混着dj,越来越没有人肯静下心来听一两首慢情歌,这行渐渐不赚钱,唱的人也就少了。
谢灼其实并不在乎这些,他有一身的本领,可他知道自己志不在此,有的时候他也会迷茫,觉得自己正在走的路究竟对不对,或许谢霏给他安排的人生才是真的自由快活。
但他不甘心,遇到宋荞之后,这种纠结与矛盾就更加深刻,做出的妥协好像也变得不是妥协,是他为自己放弃追寻所找的托词。
这种纠结与迷茫混着他略沙哑的嗓音回荡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弹着眼前的黑白键,他将情绪寄托在这平缓安静的歌曲上。
或许音乐是他逃避现实的方法,可是一曲唱完,他终究还是要走到自己逃避的现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