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来,拍掉自己裤子上的泥土,趁着夜色和宫里的热闹,把手揣进自己的宽袖子里取暖,朝着浣洗局的方向过去。
一路上都很僻静,常福挑着小路走,也不是很想遇见人。
赶到针织局附近的时候,才听见有宫女太监凑在一起小声说话的声音,这会儿主子们都聚在一起玩乐,下面的人便也能够偷懒一二。
常福把脚步放轻,悄悄凑到墙边。
“那几个人还没回来么?”一个小宫女瑟然开口,语调听上去带了几分恐慌,“要是问不出什么,咱们是不是也要被连累啊?刚才又带走一个,好像是新来的吧,这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啊。”
常福瞳孔一紧。
新来的?
被抓走了?
什么人还没有回来?
浣洗局这破地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常福满肚子疑问,更专心的继续往下听。
“谁知道呢,不过咱们可没碰那绣品,怪罪不到咱们头上来的,这宫里头,总还是要讲点道理吧,总不可能谁都抓,闹得人心惶惶的做什么,你放宽了心就是了。”另一个太监宽慰那个要哭了的宫女,其他人也附和着说,那宫女才稍微觉得安心了一点。
“我就说了跟着文氏身边伺候的都不是省事儿的,你们自己瞧瞧,那位恪常在,从册封答应开始,各种奇怪的事都能沾上边,就没好过!再瞧瞧这个新来的,刚到没几天,又给抓走了!阆靖宫的那个东院儿出了个冷宫罪妇,当真是不吉利得很,将来也不知道哪个小主那么倒霉要住进去,沾这满身的晦气。”一个声音听上去年岁更大一点的宫女啧啧两声,很是不屑,“瞧着吧,一个个的,都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