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厢乔意浓也开始陷入成长必经的一个苦恼里。

其实从清凉山庄回来那晚起,他就隐隐觉得林行知有哪里不对,且总是被后者似是而非的暧昧举止,搅得心浮气动。

乔意浓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时候他们两人间的一些互动,似乎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林行知在干什么?

难道真被他……呃,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追求’给打动了?

高岭之花原来这么好追的?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他觉得这个问题充满了哲思。先贤告诉我们,一切和人类有关的问题都很哲学。

此前,乔意浓对爱情的了解,源自于教科书。

书本告诉他这不过是一场费洛蒙和多巴胺的狂欢,生物的神经中枢贪恋刺激,就像它们贪恋性|爱一样,大抵都是欲望的走狗。

乔意浓觉得写这段话的作者,那股字里行间的冷淡,透露出种恨不得把自己前列腺切了的决绝来。

因为作者在最后愤愤不平地说,唯有绝对的理性,方能帮助人类走向高我意识的真知。

他总觉得有点不切实际,如果能像切前列腺一样,把欲望摒弃出去,那就不是人类了,而是另外一个物种。

但乔意浓的父母,又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爱也可以是一种纯粹的美学欣赏。

乔维桢虽然帅不过三秒,但他发自内心的欣赏盛卉,爱玫瑰花的娇艳,也爱它笔直的茎秆和满身的倒刺。

当初他一见钟情的,就是万人之中闪闪发光的女强人。

所以,乔维桢可以在别人怪异的目光下,依旧我行我素地给予盛卉最大限度的支持,欣赏她站在人群顶端,挥斥方遒的姿态。

在旁人阴阳怪气说他胸无大志,不如一个女人时,依旧每天乐呵呵,该干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