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全部落下, 房间里寂静无声。
徐枳抿了下唇,从情绪中出来,抬起头,“可以吗?”
激荡的情绪还在胸腔里, 以至于徐枳的嗓音有些哑。
绝对隔音的房间, 外面的声音进不来, 他们的声音也出不去。炽光灯静静的亮,窗外的天空已经彻底被黑暗笼罩,如烟雾的暗吞噬了天边最后那点蓝。
“结尾有些突然。”齐扉站直单手抄兜又把那颗糖坠入口袋,“最后那段词是新加的?”
看出来了?很明显吗?
徐枳原本的词是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用的枳子,后面一直没顺下来。她确实更习惯用钢琴,坐到钢琴前,手指落到钢琴上,她的思路顺了一些。
再加上旁边还有个齐扉,徐枳才补了最后一段。
“叫什么?”齐扉的指尖点了下糖纸,糖纸的边缘刺到肌肤,痒痒的。他的嗓音低沉,缓缓的,“这首歌。”
“南橘北枳。”徐枳开口,坐的更直,“前几天在看植物百科出现的灵感,我觉得挺有意思就记了下来。酒店没有钢琴,没有试音,可能会有瑕疵。”
齐扉抽出手走向徐枳,他腿很长,步伐很大,“我能试试你这首歌吗?”
齐扉没有笑话,没有质疑没有挑刺。他的态度很认真,跟徐枳说话时是征询。
这让徐枳舒服了很多,也自在了很多,她起身离开座位说道,“我本子上写的可能有些乱,一般人看不懂。您要弹的话,我重新整理一遍给您?很快。”
“不用,我记得住。”齐扉坐到了徐枳刚才坐的位置上,他穿着休闲黑色衬衣,领口散开两粒扣子露出半截冷冽的锁骨。他应该是刚洗漱过,手腕上没有戴任何东西,袖扣散着,腕骨冷肃,他的腕骨生的格外好看,齐扉的手指落到黑白琴键上,“你听听看。”
他记得住?徐枳都不一定记得住。她这是第一次用钢琴弹,平时会拿手机录下来,再一遍遍的修。可这里不让带手机,徐枳自己弹可能每一遍都不一样。
熟悉的音调从他的指尖泄出,齐扉垂着眼专注的弹琴。黑色零散发丝垂在他的额头上,光斜着落到他的脸上,他的面目轮廓深邃清冷。高挺鼻梁下薄唇轻抿,唇角弧度很松弛。
造物主偏爱他,齐扉能只靠着这张脸就可以在圈子里红的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