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地面上有着残留的积水,树叶混着垃圾还有虫子的尸体。红木家具已经全部报废,靠窗的老钢琴上一颗种子生出了新芽,探头探脑的露出了嫩绿色的叶片。
如果外婆活着,一定会跳起来拿戒尺打她。
霉斑顺着地板爬上了家具,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地面上污水里泡着被风刮进来的树叶子,倒映着下午的光辉,竟有种艺术美。
徐枳避开地上的脏污,小心翼翼的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窗户大开,墙壁被大自然做了画。
脏污的窗帘在风的作用下,带着雨水和吹进来的灰尘把走廊白色的墙壁刷成了褐色。
徐枳毫不怀疑,她再晚回来一会儿,她的家都被大自然占领了。
徐枳头疼欲裂,把窗户全部关上,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只有卧室是干净的,卧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收拾好的行李箱,徐枳走过去一脚踢开行李箱,扶着腰把自己放到了床上。
抬手盖到眼睛上。
行李箱是早就准备好的,毕业典礼那天不单单是毕业典礼,她还准备好了一箱子未来。
她计划结束后搬到路明那里,可能年底会结婚。
她特别怕独处,她特别想有个家。外婆去世后她休学在空旷的房子里住了一年,那一年让她对一个人住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后来她重返校园就坚决住宿舍,不管那些人说话有多难听,对她的意见有多少。她都没有搬离宿舍,有人说话,她不会害怕。
跟路明谈恋爱,她提过同居,但路明拒绝了,他说等徐枳毕业。
当时她以为路明矜持洁身自好,敢情是他的床上有人。
房子里闷热,躺一会儿就让人喘不过气。
徐枳拿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想开空调,按了半天都没动静硬撑着起身去查看空调发现屋子里没电。
估计自动跳闸了。